土家族,亦稱“土家”、“土人”,是五十六個民族之一,是中華民族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。
“土家”發(fā)端,一說是古代貴州“鳥蠻”之一部,經(jīng)黔東北銅仁地區(qū),遷入湘西;二說是唐末至五代由江西遷入湘西“百藝工匠”之后裔;三說是巴人之后裔。清初,雍正“改土歸流”,在湘西吉首、鄂西恩思地區(qū)建立“土司”自治制度。清末,官方史志已有“土人”記載。巴人是土家族的祖先,巴人后裔稱“土家”,已是史家之共識。
巴人最早發(fā)端于長江中上游湖北宜昌至枝江長江兩岸,興盛于江漢平原及清江流域,曾在湖北恩思建都,并以此為中心,擴散四方,北達陜西漢中,西達四川閬中,東至洞庭,南至湘西、黔東北,方圓數(shù)千里。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,楚巴相爭,巴人衰亡,西遷巴蜀,秦時一統(tǒng),設巴郡管轄,巴國滅宣告滅亡。
述說土家,必說巴人。據(jù)考,巴人發(fā)端于長江中上游兩岸及漢江、清江流域,活動于江漢平原,由于巴國和楚國是鄰國,巴楚之爭劇烈,戰(zhàn)爭十分頻繁,幾乎貫穿于整個巴民族全部歷史,隨著楚國不斷興盛強大,巴人受到嚴重擠壓,巴國逐漸淪為楚國的附庸國,巴國勢力范圍從漢水、清江一帶逐漸向西南遷徙。巴人西遷,廣播于長江山峽、大巴山、雪峰山、重慶嘉陵江、烏江流域、湘西武陵山等廣大地區(qū)。秦時,巴國徹底滅亡,久而久之,巴人后裔逐漸演變?yōu)楝F(xiàn)今的“土家”。
相傳,遠古時期,武落鐘離山夷水(今湖北清江)有赤黑兩個洞穴,住著巴氏、樊氏、瞫氏、相氏、鄭氏五姓。巴氏之子生于赤洞,名務相;其未四姓之子生于黑洞。五姓人家以漁獵為生,共推首領,五姓之子共擲劍于一石洞,中者為首,巴氏之子獨中,眾子驚嘆。又令各乘船,浮者為首,惟巴氏之子獨浮,其余四子皆沉。于是共立巴氏之子巴務相為首領,巴務相稱“廩君”。五氏聯(lián)盟,形成了巴人最早的部族。
“巴人后裔”,較為可信。巴人是中國西南地區(qū)的遠古民族,形成和得名于夏商之際,活動于商代后期至南北朝時期。土人與巴人有直接的淵源關系,土家人是巴人演變而來,是巴人的主體后裔。巴人自稱祖先為“廩君”,崇拜“白虎”,以“白虎”為其圖騰,自稱“虎蠻”、“白虎夷”。具有典型的“狩獵”民族符號?!逗鬂h書·南蠻西南夷傳》載:“廩君死,魂魄化為白虎”;《華陽國志》載:“板檐蠻”、“白虎夷”?!缎U書》載:“巴中有大宗,廩君之后也。巴氏祭其祖,擊鼓而祭,白虎之后也”。
巴人,以魚獵為生,民風剽悍,最早建都于鹽陽(湖北恩思)、先后建都于枳(重慶涪陵)、江州(重慶),史稱“巴蠻”。其代表人物有“巴蔓子”,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的巴國英雄,人稱“巴將軍”。據(jù)<華陽國志>記載:“周之季世,巴國有亂。將軍蔓子請師于楚,許以三城。楚王救巴,巴國既寧,楚使請城。蔓子曰:‘籍楚之靈,克弭禍難,誠許楚王城,將吾頭往謝之,城不可得也’乃自刎,以頭授楚使。楚王嘆曰:‘使吾得臣若蔓子,用城何為’,乃以上卿之禮葬其頭。巴國葬其身亦以上卿禮”。
巴楚之爭,楚吞巴,巴國潰敗;秦滅楚,楚國滅亡,大秦一統(tǒng),巴楚相繼滅亡。一支由長江朔流而上,落腳于烏江、嘉陵江流域;另一支由清江西進,進入湖南,折轉(zhuǎn)湘西,成為土家最后的棲身之地,也是當今最大的土家人聚居地。湘、鄂、渝、黔武陵山區(qū),是土家族的主要聚居地。根據(jù)2000年全國人口普查資料顯示,土家族有802.81多萬人口,主要散居在湘鄂渝黔四省市毗鄰的武陵山區(qū)和湖北宜都以上的長江沿岸。其中主要分布在湘西、鄂西、渝東,黔東北也有少量分布。
述說烏江文化,必說土家文化。烏江文化,豐富多彩,蘊含了諸多的文化符號,大體上有地域文化、民族文化、外來文化三大類。烏江文化就是屬于地域文化,土家文化就是屬于民族文化。而最有特色的莫過于土家民族文化,土家民族文化具有悠久的歷史,在歷史發(fā)展的長河中積淀了豐厚的的文化底蘊。
大山深處烏江流域的土家民族文化,古老而鮮活,豐厚而多彩。土家人的婚嫁習俗,具有十分獨特的民族特色。這里借土家族的“哭嫁”,來管窺土家文化之豹,述說土家人濃厚的婚嫁特色。“哭嫁”有哭三天、有哭七天,最長的有哭半月之久。“哭嫁”分為:“一人哭唱”、“兩人哭唱”、多人“哭團圓”三種“哭嫁”形式。一般天黑后就開始“哭嫁”,哭到天亮方休,一直哭到婚禮“發(fā)親”為止。“哭嫁”有十大“哭嫁”歌:一哭包辦婚姻,命運不公;二哭媒婆欺騙,喪盡天良;三哭祖宗大德,庇佑全家;四哭父母養(yǎng)育,歷盡艱辛;五哭哥嫂呵護,學會女工;六哭弟妹不舍,骨肉親情;七哭鄰里幫助,度過艱難;八哭孩童時光,幸??鞓?九哭孝心未盡,愧疚父母;十哭心上之人,從此不相見。
如今,土家聚居地,已成為漢、土、苗等少民族的雜居地,土家文化大多已被漢化,純粹的土家文化已逐漸消失殆盡,遺存尚且不多。人們熟知的“土家擺手舞”、“土家山歌”、“土家菜”、“土家酒”等已成為土家人當前標志性的文化符號;神秘的“趕尸”、神奇的“巫蠱”傳說在解放前的湘西土家尚有秘存,文革中“除四舊、掃除一切牛鬼色神,破舊立新”,如今已蕩然無存,已成為土家文化的不解之迷。